echo想吃冰

原题目 狼人与狼

简介：一篇关于猎物与猎人的故事。

配对：主 SS/SB无差、副 GG/AD  DM/HP

类型：正剧

 

- 01

       越靠近北方大陆，风雪愈加狂暴，这使得破釜酒吧永远人满为患。对于途径此地的人而言，这间提供住宿的小店是过夜唯一的选择。斯内普从房间出来，到前台要了一杯火焰威士忌，而后在墙角的小圆桌旁坐下，极为不合时宜地打开随身携带的书，开始阅读。

       大陆在遭遇战争炮轰以及紧随其后的疫病肆虐后分崩离析，各个种族征伐多年终于决定停下来休养生息。世界分成四块，人类居住在南方大陆上，他们的君主阿利安娜二世被称为世纪末最后一个女王，他们依靠科技武装了这片土地，得以抵御外族安居乐业。北方是逃亡者的避难所和冒险家的乐园，在广袤的原始森林中暗藏着各种变异体，传说森林中心居住着狮身人心的佩弗利尔，他在名义上掌管着这片森林。西方属于巫师和魔法生物，四大古老的家族共同议事。东方沼泽则由野心勃勃的变种人格林德沃统治。

       四块大陆交界的中心区不受任何管辖，在这里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集中又散去，他们交易买卖，从香烟到人头。中心区自有它的法则，生存则是摆在第一位的。破釜酒吧在已此经营多年，变得像是某种坐标，你永远能看见酒吧老板汤姆驮着背在吧台后面用脏抹布把满是水渍的高脚杯擦得更脏。

       当斯内普看完第453页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抬起头，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带着灰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蜷曲的黑色头发在脑后绑成马尾。

       斯内普挑了挑眉，周围还有不少空位。

       男人随着他的视线环视了一圈，露出一个爽朗的笑，“你看，他们都在喝酒，而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坐着。”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斯内普放在桌上的书。

       “请便。”斯内普收回目光，低下头把倒扣的书翻过来，继续他的阅读。

       男人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过了会儿，他起身离开，又带着杯黄油啤酒回来了。

       “你在看什么？”男人问。

       斯内普花了几秒钟才把自己的思绪从书里抽出来，意识到这是在问自己。

       他把书竖起来，让对方可以看到封面上的名字。

       “well，小说。”男人耸了耸肩，看起来没什么兴趣，“我叫布莱克，你呢？”

       斯内普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布莱克的男人，快速假笑了一下，“格雷。”

       布莱克挑了挑眉，而斯内普已经再次把自己沉浸在书里。

       “真名？”

       “不。”

       布莱克笑了一下，听起来很愉快的样子。

       “那么，小说怎么样？”他喝了一口酒，看起来打定主意要与斯内普搭话，即使对方拒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而斯内普并没有回答。布莱克不在意地再次耸了耸肩，注视着对方，一口一口地啜着啤酒。

       斯内普在邻桌两个女人讨论最近出现在附近的吸血鬼的声音中阅读完这一页，在意识到布莱克丝毫没有把黏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开时，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略带恼怒地说，“听着，假设我的听力和记忆力都没有问题，你刚才说，‘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坐着’？”

       “我没有说话。”布莱克非常真诚地说。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打算回房间。

       男人迅速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又马上松开，举起两只手，掌心朝外做了个手势。

       “我保证不再盯着你看了，好吗？”

       斯内普怀疑地看了会儿布莱克，哼了一声又坐回去。

       他继续阅读。

       对面的男人开始东张西望，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

       在酒保第三次送来黄油啤酒时，布莱克终于忍不住了。

       “你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是吗？”

       斯内普在心里叹了口气，暗自后悔刚才没有果断离开。

       “这是中心区，从法律上来说，没有人属于这里。”

       “好吧。”男人耸了耸肩，看起来并不认同，但也不准备争辩，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可不一定”，随后他愉快地眨了眨眼，“所以我也没说错。那么你是从南方来的，又或者是格林德沃的人？我打赌是南方。”

       斯内普并不想回答，但他的小说已经看完了。

       “为什么不是西方？”

       “巫师们可不穿这种衣服。”布莱克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他们更喜欢那些附带着魔纹的长袍，可以让他们藏起来乱七八糟的提高魔力的小玩意儿。”

       斯内普挑了挑眉，身子向后靠去，一只胳膊放在扶手上支着头，“那么你呢，来自哪里？”

       “我是自由人，在你们那边被称为雇佣兵。我可以为人们做任何事，只要他开出的条件值得。”

       “包括杀人？”

       布莱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包括杀人。”

       “well，听起来不错。”斯内普漫不经心地说，一边挥手招来酒保，要了杯柠檬水，而布莱克又要了一杯啤酒。

       邻桌的话题已经从珠宝首饰又回到了先前的吸血鬼，那个金色头发戴着面纱的女人兴致勃勃地描述着吸血鬼英俊的相貌，微卷的长发，高大的身材，就好像她亲眼见过似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斯内普感到有些困倦，他准备喝完这杯柠檬水就去睡觉。

       “那么格雷，”布莱克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他接着说下去，“你准备去哪里？”

       斯内普疑问地看着他。自从遇到这个男人，他挑眉的次数已经比以往一周还多。

       “你看，南方大陆一直很安全，但不是所有地方都这样。有些地方并不适合你们这样的人，会很危险。”

       斯内普没有就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提出疑问，他喝了口水，平静地问，“所以？”

       “所以你可能会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保护你的人。”布莱克身体前倾，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就我所知，巫师们的治安也很不错。”斯内普不为所动的低着头，拿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那片柠檬。

       布莱克舔了下嘴角，感到犬齿划过舌头，带来细微的疼痛。他把双手放在桌子上，靠得更近了点。“是的是的，他们与世无争也很好客，但是从这里去往他们的聚居地霍格莫德要经过一道山脉，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他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隐藏了起来，他继续游说，“有一个合适的向导会非常有用，而且我还能当你的护卫，而作为报酬你只用付我两个金币，在这儿甚至不够一晚上的房费。”

       “恕我看不出你有任何可靠之处。”

       布莱克看起来被这句话点燃了，他露出一个笑容，“有硬币吗？”

       斯内普递给了他一枚银币。

       下一刻，这枚银币被抛到空中，而布莱克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枪。三声枪响，喧闹的酒吧突然安静下来，人们茫然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热闹可看，于是又若无其事接着喝酒交谈、大声喧哗。

       布莱克攥住那枚银币，把枪口还在冒烟的左轮扣在桌上，然后在斯内普眼前摊开手。三只弹孔交叠着贯穿了硬币。

       “现在呢，看出来了吗？”

       斯内普哼了一声，干巴巴地说，“令人印象深刻。那么，布莱克，先生，我能知道如此可靠的你为什么要价这么便宜吗？”

       “因为我刚好也要去霍格莫德，顺便赚点外快。你很幸运，格雷先生”布莱克把枪收回去，看向对方，“成交吗？”

       斯内普思索了一下，“成交。”

 

-02

       他们约定好三天后见面，这样斯内普能够在这几天里处理完自己在中心区的事务。正如布莱克猜测的那样，他常年居住在南方大陆，作为一名医学院教授。原本他可以直接飞往霍格莫德，但有些珍贵的药品只有在中心区的黑市里才能找到，为此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也顺便会见一些老朋友。这天下午，他在酒吧送走了马尔福，新得到的消息让他心情不错，临时决定出门转转。雪在中午时小了些，但仍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入眼都是一片灰白。环境在很多年前就变得十分糟糕，大陆的天空中永远飘着黑灰色絮状物，在南方人工大气层把这些隔绝在外，西方的巫师们则用魔法建起了保护层。而这里是中心区，没人在意这些，于是灰絮混着雪花一起落下。

       斯内普在一家不起眼的商店购买了一些普通人也能使用的炼金产品，只要知道诀窍，这些来自精灵的玩意儿和人类制造的一样好用，在某些特殊的环境下它们甚至更可靠。拒绝了老板热情的推销，他把东西装好步出商店，沿着没什么人的小路往回走。临近酒吧时，对面街道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轰鸣，最终在破釜酒吧前停下，是一辆摩托车。车手摘下防风镜和头盔挂在车把上，脱掉手套拍打着衣服上的积雪，然后像狗一样甩了甩头发，向脑后捋过去。而后他好像注意到了斯内普，举起手套摆了摆，正是消失了几天的布莱克。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酒吧，在吧台前坐下。斯内普注意到对方厚重的眼袋和布满血丝的眼球，糟糕的像是上次分开之后就没睡过觉，但是人却兴奋得有些过头。

       “我们明天出发，我租了一匹夜骐，我们会用得上的。”

       布莱克看到对方挑了挑眉，于是贴心地解释，“一种神奇动物，会飞。我想你应该不会骑马，而且路途遥远，夜骐会比较方便。它们可以低空飞行，这样你就不会觉得颠簸了。”

       斯内普点了点头。

       布莱克又接着说，“费用算在你身上，它们可不便宜。我们需要三天，三天之后就得换别的交通工具了，每天十五个西可，总共是四十五个。”

       “我们为什么不开车？”

       布莱克惊讶地看了他一下，随即愉快地笑了起来，“伙计，你可真的不怎么出门是不是？从这到西方边界的阿加德有两千多公里，这中间可没有加油站。而且一路上都是积雪，这边可不像荷奇兰一样会人工化雪。”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方的？”

       “小说。”布莱克看着斯内普，他的脸颊因为酒精微微泛红，“那本小说在南方很畅销。几年前我去林泽拉斯时街头全是它的广告。”

       “看来你是经常出门了。”

       “生活所迫。”布莱克打了个酒嗝，忽视了对方话里暗含的揶揄，“虽然我更喜欢待在家里。”

       有一阵子他们谁都没说话，只是小口喝着酒，这两个几乎彼此陌生的人之间的气氛奇怪的松弛舒适。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看畅销小说的那种人。”布莱克说，带着点微醺。

       “那我像是会看什么？”

       “不知道，也许《Golden Bough》之类的。”布莱克含混地小声说。

       斯内普轻微地笑了一下，马上又绷紧了下颌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布莱克喝完了最后一滴酒，站起身来，“明天我们得早点出发，早上七点见，如果你没起来，我会去叫你。”

       斯内普注视着对方大步离开，在拐弯处轻微打了个趔趄，站在原地揉了揉头，最终消失在楼梯上。

       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指在“4”的位置。

       他独自一人坐了一会儿，在吧台用完了晚餐，要了杯柠檬水回到自己在三楼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衣柜里是清一色的黑色服装，他把衣服抖开，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把礼服、长袍、西服和衬衣依次叠放整齐放在箱子里，最后把一支百合花放在最上面，合上箱子。这之后，他去洗了个热水澡，如果说破釜酒吧有什么让人惊讶，那一定是和整体格格不入的异常干净舒适的浴室。在晚间八点整，他做完了这一切，将柠檬水放在床头柜上，靠在床上开始进行阅读，封面上金色的单词“Golden”在灯光下异常闪亮。

       布莱克在一片漆黑中醒来，时间是凌晨一点。他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想要再睡下去，但最终还是懊恼呻吟一声坐起身来。有那么一会儿，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不确定到底要去做什么，直到裸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变得冰冷。最终他步入浴室，选择先冲个澡，然后去楼下填饱肚子。连着几天昼夜颠倒的生活让他的作息时间变得有些奇怪，尽管今夜无事也还是习惯性地醒来。他和他的猎物陷入了某种竞争当中，对方总有办法逃离他的监控，先行一步离开。而几天前，他终于赶了上来，两人几乎同时到达中心区。这一次他决定改变策略主动出击，近半个月来躲猫猫般的追捕游戏完全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也几乎消磨光了他的耐心，是时候结束这些了。

       从个人角度而言，他确实不喜欢这位格雷，他看起来难以亲近，带着见鬼的优越感。但他是个绝佳的猎物，一个孤身一人毫无反抗能力的凡人，即使死在某处也要很久才会有人注意到。现在一切都计划好了，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再多一点耐心静静等待，一旦他们出发，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妨碍他的计划了。带着这样的确定，布莱克心满意足地要了一份晚餐，回到房间爬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开始用餐。多年的漂泊生活让他经济拮据，事实上一个好的自由人收入并不低，而布莱克甚至是最顶级的那种。但他没有存钱的习惯，总是把到手的钱花的差不多，然后开始下一项任务。他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在心里盘算如果这次顺利，自己拿到的赏金是否足够给才出生的小哈利买到一个不错的礼物。

       布莱克看完一部电影，在早上六点半下楼去结房费，打算顺便吃个早餐之后再去叫这位格雷先生出发，至于对方是否能吃上早饭，他带点恶意地想到，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而当他走下楼梯进入大堂，却惊讶地发现斯内普已经端坐在桌子前，正往一片面包上涂抹黄油。斯内普穿着一身西服套装，衬衣的扣子一直扣到领口，大衣则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布莱克低头看了眼自己有些年头的防风夹克龙皮靴，暗自撇了撇嘴。

       “早上好，格雷先生。”布莱克打了个招呼，毫不客气地在同一张桌子旁坐下，为自己取了点豌豆。

       而对方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看起来连一句话都吝啬给他。

       两个人沉默地用完了早餐，在七点准时出发。布莱克把夜骐牵到酒吧门口，而斯内普很自然地走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能看得见？”

       斯内普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布莱克。

       “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布莱克解释。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他收回手，“我曾经是个医生。”

       布莱克看了眼对方带着手套的手，耸了耸肩，而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你真的打算就穿着这一身行头出发？”

       “有何不妥吗？”

       “没有，”布莱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好心为他的雇主解释，“但我们今天要走很远的路，穿的宽松点可能会比较舒适。”

       斯内普非常明显地上下打量着布莱克，而后露出一个假笑，翻身骑上夜骐的背，“我看没这个必要。”

       布莱克捏了捏拳头，让自己保持冷静，“随你，它认识路，我会跟在你后面。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想要停下，只要拍拍他的脑袋就好了。”

       夜骐一直保持着低空飞行，而布莱克骑着自己的摩托车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他在暗自期盼这个讨人厌的雇主会因寒冷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停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在心里嘲笑对方。但令他失望的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对方甚至没有减速的趋势。按照这个速度，他们两天多就可以完成第一段行程。

       布莱克原本计划在中午进入沿途的一个村庄，解决午饭然后休整一个小时，下午再出发，这样临近傍晚时会到达第一处驿站。结果他们两个小时前就路过了那个村庄，在下午一点多到达了驿站。

       斯内普等在门口，把夜骐交给他就径直走了进去，而布莱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只得极为不情愿地去安顿夜骐。当他最终进入大堂时，斯内普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他勾了勾手，就好像他是个服务员似的。

       “我订好了房间，你在我的隔壁，待会他们会把午餐送到房间里。”斯内普把一把钥匙抛给他，又端起茶杯。

       “你订了房间？”

       “老板告诉我前面有一段路封闭了，明天才能通行，更何况我们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行程不是吗？”斯内普喝了口茶，不太愉快地说，“我需要休息，那畜生飞得太快了。”

       “那你为什么不慢点？”

       斯内普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了‘慢点’，但显然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布莱克忍不住大声笑起来，“是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得拍拍它的头再告诉它。”

       他们在第二天下午到达了距离阿加德三百多公里的一个小镇，斯内普几乎觉得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是一家由矮人经营的旅馆，土坯的墙壁被火把烧的发热，略低于平常的房顶挂着吊灯，橙黄色的光晕使房间看起来十分温馨。据说这几日正赶上当地的传统节日，房间爆满，俩人不得不要了一个双人间。布莱克几乎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而斯内普照例开始了阅读，在大约十点时睡去。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莉莉的孩子是一个恶魔，拿着三叉戟对着的他露出獠牙，尖尖的耳朵看起来毛茸茸的，而后小恶魔飞了起来，落地时变成了一只绿眼睛的狮子。半梦半醒间，他感到房间的门似乎打开了一下，但马上那只小狮子扑到了他身上，让他无暇再顾及其他。

       布莱克醒来时，旁边的床已经空了。他在早上五点才回到房间，此时仅仅睡了两个小时，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缺乏睡眠不是什么大事。两人在今天将到达阿加德，在那里他们可以休整一下。而他也能去逛逛集市，看能否找到合适的礼物。他的计划到现在为止都进行的很顺利，只等进入阿加德就可以收尾了。

       在历史上，阿加德曾是摩洛王朝的都城，这个由矮人一族建立的国家在一个世纪前被当时的巫师国家吞并，而曾经的都城也沦为边塞，和它身后的阿加德山脉一起形成守卫巫师领土的第一道防线。这是矮人最大的居住地，而今世界上所有的矮人都以此为自己的故土。

       他在餐厅找到了斯内普，这个男人似乎有某种偏好，总是坐在一个房间里最阴暗的角落。他注意到对方拿着餐刀的手，看起来非常稳健，带着机器般的精准和利落切割下一块小羊排，叉起来送入口中。直到他开始喝汤，并同时阅读一张看起来像信件的羊皮纸时，布莱克才回过神，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像白痴一样站在餐厅入口盯着一个男人吃饭。他朝对方走去，不自觉地扯了扯衣服下摆想要使外套的折皱少一点。斯内普发现了他，将那张纸沿着原先的折痕叠好放进兜里，抬手示意布莱克坐下。

                                                 - 上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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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德哈在正文中戏份不会太多，之后会写一篇两人的番外。

然后虽然打了SBSS的tag，但是正文里不会有非常明确的恋爱情节，更多是暧昧以及单恋。

最后，有人猜一下谁是吸血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