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想吃冰

袁哲/HP
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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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哲x瓶邪】南境-01

*士兵突击/盗墓笔记联合同人

cp:袁哲、瓶邪

时间线在邛笼石影之后

存在大量私设

一句话简介:一场处处诡异的任务中,吴哲遇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01

袁朗在一片黢黑潮湿中醒来。

有细小的电流声刮擦过耳膜,他甩了甩脑袋,感到一阵钝痛,像是大脑中的一部分跟不上甩动的节奏,迟了半秒才就位,同时不轻不重地撞击了一下颅骨。

“队长?”吴哲的声音。

袁朗应了一声,但实际上这声响十分轻微,几乎未能传递到通讯器材的另一端。他清了清嗓子,口腔里的血腥味变得清晰明确起来。

吴哲的声音又响起来,中校捕捉到了其中不易察觉的急躁,“队长,你在吗队长?”

“说话。”袁朗尽量简短地开口。

“终于联系上了......”吴哲喃喃,随即顿了一下,再说话时已经是一贯的有条不紊,条理清晰地向袁朗汇报情况,“我又在原地等了十分钟,开始按原计划朝E85方向前进。中间每二十分钟和电台联络一次,但是都没有回音。到现在过去三小时十五分钟,我到达了......一个洞穴里。”

一阵窸窣声传来,袁朗敏锐地察觉到吴哲旁边有人靠近,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显然不是好事。他警告地喊了一声,“吴哲。”

“没事的,我这边发生了点事,有些一言难尽。”吴哲有些踌躇,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述,这在他身上是非常罕见的。“但总之一切还算不错。”随即少校用一种安抚人心的语气继续下去,袁朗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们交换了坐标,A大队有一种自己的分区编码方式,以便他们在陌生环境中定位。但现在这种方式完全失效了,他们顺着地图标示进入了一条横穿山体的天然隧道,很快就发现这条路线复杂到诡异。一开始吴哲还尝试划分区域进行编码,很快就放弃了——即使他能完成标注,也没有多少人能靠脑子记住,这样一来编码就失去了意义。

吴哲在路上留下了标记,用来给袁朗指路。而现在袁朗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洞穴中。

吴哲少见的没有怀疑袁朗的话。

袁朗失去联系后他顺着那条缝隙下去过,只有非常狭窄的一段通道,两边都是死路,既无法藏身,也不存在迷路的可能。

袁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现在又凭空出现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洞穴中。

这显然不对,吴哲在脑子里飞速罗列出各种可能,又逐一进行排除。

袁朗在持续性地头疼,这种如影随形的迟钝的疼痛让他十分难受,不得不动用部分意志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少校的沉默让他觉得异样。“吴哲,你有什么想法?”

“要么这地方有机关,要么我们可能陷入了某种阴谋。”

“阴谋,”袁朗带着揶揄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不会又在怀疑我吧,大硕士?”

“事不过三,小生相信您没那么无聊。”

“兵不厌诈啊。”袁朗低头检查自己的装备,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吴哲斗嘴。他找到了一把登山镐,开始沿着洞穴一圈敲打过去。镐头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兵戈之声,砸的吴哲心头一惊。

“队长,当心误触机关。”

“还记得你说的吗,从我跳下去到失联前你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吴哲,古代有大型机关能做到这样悄无声息吗?”

“据我所知,没有。”吴哲沉默了一下,仍是觉得不安。

“如果有人想要我死,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困在这儿了。”袁朗的声音沉稳平实,有一种说服力,“我用仪器测过,这片石头和周围密度不太一样。”

吴哲于是放下心来,他在黑暗中笑了一下,感到咬肌酸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几个小时自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耳机里是金石碰撞之声,一下一下,十分规律地保持着某种节奏,让人昏昏欲睡。少校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振作起来。然而几乎是几分钟后,便感到自己的精神不受控制地涣散起来。

“队长,听说苗疆有种眠蛊,中了这蛊的人最初没有任何异常,然而四五日之后就会昏昏欲睡,最终吃饭睡觉都闭着眼睛,日夜酣眠,行尸走肉一般再也唤不醒。”

袁朗耐心地听光电硕士讲着不着边际的传说,“吴哲,你想说什么?”

年轻的少校沉默了一下,声音里有一种不太清醒的茫然,“队长,我有些困。”

“三四十公斤负重强行军八小时,谁都会累。”

“我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就为了地图测绘吗?”吴哲喃喃。

信号在这时出现了波动,袁朗没听清他的话,“吴哲?”

回答他的是静默的通讯频道。

一周前三中队六人小组结束了第一阶段的演习,原地休整不过三小时,就被直升机空投到这片山区。

这通常意味着相当紧急的情况。然而最初对接之后,便再也无人理睬他们,甚至袁朗都无法得知当前形势。

Silence,沉默。

好像这场演习并未结束,只是换了战场。

第三天,齐桓C3的A小组出发,方向北偏东15°,任务是地图测绘。

第四天,成才三多的B小组出发,方向南偏西27°,任务也是地图测绘。

剩下的两人开始了漫长的待命。

吴哲一觉睡醒便开始小范围晃悠,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房屋几乎都建在树上。参天树冠连绵成一片,目力所及全是深浅不一的绿色。不少树干被腕粗的藤蔓裹缠,延伸至树枝又悬挂下来。吴哲打趣这里简直是袁朗的主场,刚好能让他拍《猿人泰山》。

这片地区在地图上被标注为树顶村,据说常住人口不过百人。

电线吊着只斑驳的灯泡,刚够照亮桌子上平铺开来的纸张。是一张手绘地图,黑色线条勾勒出起伏群山,周围是大片深绿色,比例尺非常小,只有1:20000。地图左下角标注着年份1976,后面是一串模糊不清的字母,吴哲隐约辨认出是用德语写的人名。难以想象现在还有未被测绘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又甚至通了电。

此时刚刚下午三点,已经光线昏暗,林中充满着因湿热蒸郁起来的雾气,挡住了靠近泥土的树干,使得这一片树屋仿佛悬空而起。当地人说这些都是瘴气,皮肤沾得久了会生脓,吴哲对此不置可否。

最大的这间树屋被设置成了指挥部,二十来平的地方堪堪挤下了八九个人和一堆仪器。现场是联合指挥,光是副指挥就分属三个不同部门。军方在场的是一位大校,吴哲之前从未见过。几方唇枪舌剑下来,吴哲渐渐听出了端倪:原本由这位大校负责现场行动指挥,但是由于早前派出的两个小组都已失去联系,另一部门的人提出质疑,要求由他们直接指挥行动小组。而大校则认为是前期情报有误,不肯让出指挥权。

失去联系?

吴哲和袁朗交换了一下眼神,中校轻轻摇了摇头。

吴哲轻轻握了下拳,默念一句平常心,压下心头的担忧和怒火。

袁朗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站着的中年男人,本次行动的顾问。对方话不多,戴着副眼镜一本正经的样子。袁朗觉得他像是保养的不错的那种人,看起来刚过四十,实际年龄应该要再大上十来岁。他对眼前的局面无动于衷,甚至有些百无聊赖的意味。袁朗没来由地紧绷了身体,是一种对于异常事物的本能直觉。对方的姿态像是蛰伏的猎豹,和所谓文物专家的身份太不相称。他像是终于研究完了窗外的有哪几种植物,收回目光,猝不及防正对上袁朗,怔了一怔,露出个礼貌而温和的笑容。这笑容让袁朗有些怀疑自己的先前的判断。

三方交战终于结束,定下依原计划进行,袁朗和吴哲作为C小组,朝正东行进,任务依然是地图测绘。另由有关部门派出两个搜救小队,沿AB两组的方向行进。

一进到袁朗的房间,吴哲就开始打探消息,只得到中校有些阴郁的回答,“吴哲,不该问的少问。”

什么是不该问的呢?尽管进入A大队以后出过不少不可说的任务,这次仍然算得上十分古怪,充满了自相矛盾的地方,吴哲不信袁朗没有怀疑。他亲爱的队长从来不是那种让疑问久藏于心的人,也不会让部下一头雾水地赴死。吴哲把这句话理解为袁朗知道的也并不比自己多多少,那他如此糟糕的心情也算得上合理。

这很怪异,齐桓他们失去了联系,而袁朗作为直接上司却没收到任何消息。吴哲耸耸肩,知道现在不适合继续询问,手放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开始清点整理自己的装备。和含糊不清的任务指令不同,这次的装备到真的很像那么回事。现场配备了有史以来最齐全的测绘装置,有一种测量仪吴哲甚至只在书上见过。

C组计划于傍晚七点出发,现场专家说这个时间最为适宜。

吴哲看着无星无月雾气氤氲的密林,觉得真是活见鬼了。

这片地区在地图上被标注为仙踪林,是一片东西纵横近4公里的热带森林。两人沉默地穿行其中,空气中的湿度极高,水汽几乎有实质,呼吸时有一种凝滞的感觉。吴哲庆幸此地常年阴雨,否则烈日直射,高温下行军,恐怕会更为痛苦。他在泥土腥气和腐殖物的味道中捕捉到了一股相当清新的气味,像是某种苔藓,这让他的心逐渐安定下来,在夜视仪中勉强辨认路过的植物。他想起在自然博物馆见过的一棵树,种在中庭,贯通三层,树冠几乎触及玻璃天顶,抬头盯着看久了会有些眩晕,让人印象深刻。而今和这里的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他的手抚过面前的树干,随即有些惊讶地发现眼前的树与博物馆的那棵正是同一种——望天树,龙脑香科柳安属植物,一种只在中国生长的树种。

小少校为这意外的巧合微笑了起来。

“吴哲。”袁朗转过身,就看到五米之外的小少校站在参天巨木下拈花微笑。只是上半张脸被战术目镜遮去大半,剩光秃秃一个翘起弧度的嘴唇,多少有些滑稽了。

吴哲看过去,就见袁朗低着头闷笑,十成十的不怀好意。但他这会儿心情不错,懒得计较,走近几步语气很好地问,“队长大人有何指示?”

“我眼睛有点疼。”袁朗的语气无辜极了。他向来有种动物般的直觉,也因此格外倚仗自己的感官,夜间行军并不常戴护目镜。

“您不会连过路的蚊虫都不放过,跟人大眼瞪小眼吧?”吴哲小声嘟囔着,一边还是取下头灯,斜打一束光,凑近去看袁朗的眼睛。

袁朗微仰着脖子,隐约觉得小少校又长高了。真是稀奇,二十四岁还能蹿个儿,他打从十七岁就没长过了。

吴哲手上变换着灯光,避免直射到袁朗眼睛的同时尽量从各个角度仔细观察。“看起来一切正常,除了有点血丝。”袁朗的眼睛好像格外聚光,吴哲时常觉得这双眼睛亮得惊人,有点像隔壁二中队的德牧缠着他要肉吃时的样子。

他微微移开视线,问袁朗,“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多久了?”

“像被腐蚀性液体泼了眼睛。”吴哲被这形容吓了一跳,抬手就想脱下背包。

吴哲这次带了很多非常规设备,远超出平常训练时的负重,袁朗伸手拦住他,“干嘛呢?”

“我包里有生理盐水,虽然看不出什么,保险起见还是先拿水冲冲吧。”

袁朗帮他把背包带拽回去理正,自己绕去背后取了生理盐水。

吴哲看他兜头浇下去,缓慢地眨了眨眼。“队长,我好像也眼睛疼。”

袁朗甩头的动作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向四周。“把护目镜戴好,这地方不太对。”

接下来他们略微偏离了方向到了河流边。

“你是怀疑这些水汽有问题?”吴哲很快跟上了他的队长。

袁朗扬了扬下巴,“试试。”

“可是这水里还有鱼。”

袁朗拽掉了左手的战术手套叼在嘴里,扯开袖口处的魔术贴,往上撸了一把露出手腕。吴哲捡了根细树枝跟过去,在水里沾了沾,轻轻一滴点在袁朗的皮肤上。

几乎没有保持两秒,袁朗动动手腕甩掉了那点儿水。吴哲抓起他的手看,手腕处已经有了一小块红斑。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动植物仍能照常生长,甚至比外面的还要生机勃勃,怕是早对这些瘴气毒水免疫了。袁朗哼笑一声,把袖口仔细扎紧,终于戴上了护目镜。

“这些瘴气,居然是真的。”吴哲喃喃。瘴气这说法只在中国有,“瘴”之一字早先不过是岭南一带对多种疾病的统称,后来发展的越发神乎其神。之前听当地村民说起时,吴哲是抱有很大怀疑的。

“小心点儿,吴哲。”吴哲负重太多,袁朗半蹲下来,替他把裤脚收紧实了。又站起身来检查袖口,小少校天生不太招蚊虫,袖口扎得马马虎虎,此时已经起了一圈细小的水泡,再往上的小臂皮肤也已经泛红,看来衣物并不能很好地阻挡这些瘴气。

“这么严重你没感觉?”

吴哲耸耸肩,“还行,我以为是料子磨的。”

袁朗笑了一声,想起上次新发下来作训服,吴哲第一次穿就赶上长途越野,肩膀处被原木磨出挺粗一条红印子,光膀子时活像负荆请罪。他当时带头嘲笑大硕士细皮嫩肉娇里娇气的,小少校对这种垃圾话早就免疫了,伶牙俐齿地反唇相讥,“天生的有什么办法,像您这弹弓崩了都不留印子的估计是羡慕不来。”最后被他抓着敲了下脑袋。

袁朗把装备背好,抬头往高处看了看,“看来我们得换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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